感谢老师！当年用免费午饭诱惑我选了外科
2019-09-10 郑阳春 健康界
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十字路口，会面临很多选择。在人生的关键阶段，如果有老师给予指导，帮忙引路，就会少走很多弯路，避免很多陷阱。对很多医学生来说，毕业后选择什么专业，要不要考研都是非常纠结的问题，当年的我也是面临同样的困惑。22年前的冬天，我大学即将毕业，正在华西医院进行最后大半年的实习。当时心里一直犹豫的是，毕业后到底选择什么科，是外科还是内科，外科又选什么专业，内科又去什么科室？同时，身边的
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十字路口，会面临很多选择。在人生的关键阶段，如果有老师给予指导，帮忙引路，就会少走很多弯路，避免很多陷阱。
对很多医学生来说，毕业后选择什么专业，要不要考研都是非常纠结的问题，当年的我也是面临同样的困惑。
22年前的冬天，我大学即将毕业，正在华西医院进行最后大半年的实习。当时心里一直犹豫的是，毕业后到底选择什么科，是外科还是内科，外科又选什么专业，内科又去什么科室？同时，身边的好多同学都在忙着准备考研，看他们一个个充实忙碌志在必得的样子真是好生羡慕。
从内心讲，我是倾向于搞外科，毕竟男孩子嘛，还是喜欢能动手的时候就不动口。用手术刀解决问题立竿见影，而且穿着手术服的样子也感觉很帅气。至于，外科中又选择哪个专业我真是一点没有概念，当时的想法是车到山前再找路，走一步算一步，抱着用人单位招收哪个专业就去哪个科室的心态。
那年的冬天有点冷，但好在我们很快就轮转到了外科。外科住院部是新修的大楼，窗明几净，地板也锃亮如镜；还装有中央空调，病房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
我非常兴奋，不仅是因为可以从破旧的内科楼转到崭新的外科楼，不用再忍受天寒地冻的煎熬，更是因为我的带教老师是才华洋溢风度翩翩的卢实春教授。
带习我的那会儿，卢老师也才从德国留学回来两年，说话的时候还改不了冒英语的习惯，口里时不时会蹦出几个单词，让人觉得特别博学多才。
当然，最让我感到意外又无比敬佩的是，他的言行举止并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外科医生，而更像一个拿手术刀的内科医生。
在我的印象中，外科医生就像匠人，只管切切切，缝缝缝，却对为什么要切为什么要缝不甚了然；不像内科医生，虽然不会做手术，但是口若悬河夸夸其谈，能把发病机制到诊断治疗连根带底讲解得一清二楚。
卢老师的言行举止彻底颠覆了我对外科医生形象的认知。
他做手术时大刀阔斧，却又不失严谨细致；切有切的依据，缝有缝的道理。切，为什么切，该怎么切，为什么是这么切而不是那么切？缝，为什么缝，该怎么缝，为什么是这么缝而不是那么缝？都能全面系统地娓娓道来。而且，边做手术边讲，有时还停下手来示范；跟着上一台手术下来，基本上把一个疾病的来龙去脉也捋得清清楚楚，同时还懂得了很多外科手术的道理。
那段时间，我特别喜欢跟着卢老师上手术，不仅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还可以吃到手术室免费的午餐！
现在大家的生活条件好了，对盒饭级别的午餐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对当年的我们来说，手术室的免费午餐就是一天中最大的诱惑。只要上手术，老师给你一张餐票，你就可以像本院医生一样，端个餐盘去窗口打；虽然菜品不多，但绝对可以管饱。
那时的我们都年轻，活干得多，新陈代谢旺盛，肚子饿得也快。又加上早餐多数时候没怎么吃东西，往往还没到中午的时候肚子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所以午饭就吃得特别多。
一开始，我们吃完了盘里的饭菜不好意思再去添，但不添肚子又觉得吃不饱。卢老师看出我们的腼腆和胆怯，豪爽地鼓励我们说，小伙子，长身体，就是要吃饱，别害羞，不够就再去添。
在卢老师的打气“撑腰”下，我们也毫不客气地敞开肚皮吃，一直到尽兴。
那么多年来，跟着卢老师在手术室“海吃海喝”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而手术室免费午餐的诱惑也成了促使我下定决心从事外科工作的最后一块砝码。
忙碌而又充实的一个月实习生活很快就过去。临要转科的时候，我非常不舍，就私下跟同学做了个调换，又在卢老师的组上呆了一个月。
因为钦佩景仰卢老师，想跟着卢老师学更多的东西，我干活特别勤快，上手术也特别主动，下了手术又跟着进修医生管病人。
看我好学上进，卢老师也非常愿意给我讲解和示教。有时下班晚了，错过饭点的时候，还带着我们一起下馆子。
在普外科轮转的两个月是我临床实习生涯中最愉快，收获最大的一段时间。在最后要出科的时候，我向卢老师表达了我希望攻读研究生的愿望，卢老师非常支持我的想法，鼓励我说，只要分数上线，他就一定录取我。
其实，当时我说要攻读研究生的时候并没有准备好，只是临时起兴；要说复习迎考，时间根本来不及。因为，我原来的想法是毕业后先找工作，等工作一段时间，经济上有一些积蓄，临床上有一定历练后，再来考研。但是，正是因为卢老师的这句鼓励，坚定了我一定要考研，要考普外的研，而且要尽快考研的决心！
毕业后大概半年，我毅然决然地辞职考研，因为我想成为像卢老师那样睿智博学、自信果决、德才兼备的外科医生。只可惜，在我报考研究生的那一年，卢老师并没有统招的名额，结果错过了成为卢老师弟子的机会。
但是，卢老师的谈吐举止一直是我模仿学习的榜样，他对外科医生形象的诠释也深深地影响着我日后的工作。
我很感激，在毕业前实习的时候能碰到这样一位好老师，在我面临人生选择的重要关口给了我那么多的帮助和指导。
现在回想起来，生活真地很具戏剧性，许多看似需要深思熟虑才能做出的选择往往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就已经做出决定；而这些不经意的瞬间当时我们并不清楚是受到什么的影响，若干年后回头看时才明白，实际上这里面都是老师潜移默化的影子。
人的一生很长，就像一次远航；在漫长的旅途中，有时我们会迷失方向，有时我们会遇到惊涛骇浪。老师，就是在我们迷茫时为我们指引方向的明灯，就是在我们摇摆时为我们掌舵领航的舵手！因为有了老师的指引与领航，我们的人生航行才得以如此平稳顺畅。
教师节，向老师致敬！
本文作者：四川省肿瘤医院外科中心日间外科部主任 郑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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