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ence长文调查，反思：之前温和的猴痘感染，缘何变成了新的杀手？！

病例回顾：

几十年来猴痘一直在中非地区流行，人类在接触受感染的动物后，偶尔会出现猴痘感染病例。

但最近3年，猴痘出现爆发、并在全世界蔓延；目前为止，这种疾病目前已感染了 116 个国家的近 10 万人。

图 追踪猴痘流行的起源

在2017年5月，尼日利亚南部的Port Harcourt市，一名35岁男性因全身多处病变，特别是阴茎上的深溃疡而求医。尽管经过多项检测排除了常见的性传播疾病，但病因仍然不明。

随后数月内，出现了几例类似病例，这些患者多数有较晚期的HIV感染，并有死亡案例。

直到当年9月，类似症状的患者出现在尼日利亚Bayelsa州的Yenagoa市的一所大学医院，经过检测确认为猴痘病毒感染。

猴痘，这是一种在非洲主要通过接触森林啮齿动物传播的病毒性疾病，此前在尼日利亚仅有三次记录，且之前的一次为39年前。

猴痘的再次出现和传播引起了国际关注。

尼日利亚病例确诊后的五年，时间到了2022年，猴痘病毒演变成了全球性流行病，主要影响男男性行为者（MSM）。

世界卫生组织（WHO）宣布其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HEIC），并为了避免污名化和种族主义反应，将疾病名称更改为“mpox”。尽管2023年5月由于病例数大幅下降，PHEIC状态一度被解除；但2024年8月14日，世卫组织再次宣布猴痘疫情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凸显了疫情的紧迫性。目前全球已有近100,000人感染【1】。

尽管基因组学研究表明猴痘病毒起源于尼日利亚，且至少在被发现前两年就开始在人群中传播，但关于猴痘的许多问题仍然存在。

例如，为什么尼日利亚的疫情没有及时触发国际警报？为什么之前从未记录过的性传播途径没有得到更多关注？这次疫情是否可能在全球化之前就被阻止？

为了探寻上述问题的答案，2024年8月16日，Jon Cohen 和 Abdullahi Tsanni 在 Science 杂志新闻专栏发表了题为 Mpox circulated in Nigeria for 8 years before it sparked a global outbreak. What happened? And could it have been stopped? 的报道【2】。

作者发现，

• 猴痘病毒在尼日利亚的爆发始于2017年，最初在Bayelsa州出现病例；

• 病毒可能早在2014年7月就已从野生动物传播给人类，并在2016年可能已在拉各斯出现未被识别的病例；

• 病毒在尼日利亚的传播速度相对缓慢，但却逐渐向其他地区扩散，包括拥有繁忙国际机场的大城市；

• 病毒的传播可能与环境因素、人类行为、以及社会经济活动有关；

• 国际社会令人失望的应对，是猴痘再次失控的重要因素。

🔷  猴痘病毒的起源和传播：

研究通过基因组学分析确定了尼日利亚猴痘病毒的起源，并追踪了它如何在人群中传播。病毒可能早在2014年7月就已从野生动物传播给人类，并在2016年可能已在拉各斯出现未被识别的病例。

• 病毒的传播速度：基于基因组证据的模型表明，病例数量大约每两年翻一番，尽管在南部以外地区的大多数人际传播链都中断了，但在南部地区，病毒显示出指数增长，尽管增速较慢。

• 性传播的证据：研究指出，在2017年的尼日利亚疫情中，大多数病例并非儿童，而是有生殖器病变的年轻男性，超过60%的患者报告说最近有多个性伴侣。此外，一些患者有未诊断的HIV感染，这为猴痘病毒可能通过性接触传播提供了线索。

• 病毒的适应和变异：通过APOBEC3酶的作用，研究人员发现猴痘病毒在人类中的传播留下了基因组上的“疤痕”，表明病毒在适应宿主过程中发生了变异。

🔷  病例的地理分布：

猴痘病例最初在尼日利亚的Bayelsa州得到确认，但随后在包括拉各斯和首都阿布贾在内的其他地区也发现了病例。

但2024年，猴痘疫情正在全世界蔓延【3】。

• 非洲：猴痘疫情主要集中在非洲中部和西部地区，包括刚果民主共和国、尼日利亚、喀麦隆、中非共和国等。

• 欧洲：欧洲多国报告了猴痘病例，包括英国、西班牙、葡萄牙、德国、法国、意大利等。

• 北美洲：美国和加拿大也报告了猴痘病例。

• 其他地区：亚洲、南美洲和大洋洲的一些国家也报告了零星病例。

🔷  猴痘疫情：

• 疫情的社会影响：在尼日利亚，由于对性传播感染的恐惧和对同性恋性行为的污名化，猴痘疫情可能被低估。法律和社会禁忌使得确定性传播的性质变得更加困难。

• 全球疫情的发展：

  到了2022年，猴痘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出现，特别是在男男性行为者中，他们中的许多人参加了同性恋聚会。这一发现引起了病毒学家的广泛关注。

  在2024年，猴痘出现了新的变化，出现了大量儿童猴痘患者；显示直接的皮肤接触亦成为重要的传播途径【4】。

• 疫情应对的挑战：猴痘病毒除了尼日利亚传播，更在其他非洲国家开始流行、并蔓延到全球；对全球的疫情响应提出严重挑战，包括疫苗接种的不足、监测的弱化以及对疫情认识的不足。

• 疫情的持续和变异：2024年出现了新的、更致命的病毒毒株；并在非同性恋人群中蔓延。

  其中，Clade I 是另一种更为严重的 mpox 毒株，目前正在非洲爆发，导致超过 17,400 例病例和 500 例死亡。最近，Clade I 已传播到非地方流行的非洲国家，上周末，瑞典发现了 1 例旅行病例。

  大部分病例属于 Clade Ia 亚变种，超过 80% 的病例发生在儿童中，占死亡人数的 85%。第二种亚变种 Clade Ib 正在成年人中传播。

编者按：

作者通过深入探讨了2017年尼日利亚猴痘病毒的爆发及其全球传播过程，揭示了猴痘早期通过性接触传播的途径，并强调了早期识别、诊断和隔离病例及高危人群的重要性。

对于临床医生来说，亦需要关注猴痘新的传播风险；尤其是需要注意到，2024年出现了更多与患者有密切皮肤接触后出现的儿童患者。

同时，研究特别强调了全球公共卫生体系在疾病监测和响应方面存在的不足，呼吁加强国际合作、提高疫情监测能力、加强公共卫生教育等。尤其是富裕国家，应该增加对非洲国家的援助，帮助非洲国家控制疫情的蔓延。

此外，猴痘病毒的新突变毒株也提示了对病毒进行长期监测和研究的必要性。

原文链接：

【1】 https://worldhealthorg.shinyapps.io/mpx_global/

【2】 https://doi.org/10.1126/science.z3d5uwl

【3】 https://yourlocalepidemiologist.substack.com/p/covid-still-high-mpox-emergency-and

【4】 https://doi.org/10.1038/d41586-024-02607-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