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首例输入性病例出现后如何追踪密切接触者?揭秘全过程!
2020-03-10 陈斯斯 澎湃新闻
在发现新冠肺炎确诊病人或疑似病人后,对其密切接触者进行追踪,让他们及时隔离观察,尽可能早地切断可能存在的传播源,是疫情防控工作的一项重点。在上海市疾控中心,有这样一支30余人的队伍专门从事这项工作,他
在发现新冠肺炎确诊病人或疑似病人后,对其密切接触者进行追踪,让他们及时隔离观察,尽可能早地切断可能存在的传播源,是疫情防控工作的一项重点。在上海市疾控中心,有这样一支30余人的队伍专门从事这项工作,他们所在的部门被叫做“新冠防控综合协调组密切接触者追踪办”。
3月8日,在上海市新冠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上,上海市卫健委新闻发言人郑锦介绍,自2月26日对宁夏中卫市发现的1例境外输入性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开展调查处置以来,在相关部门协同联动下,截至3月7日24时,追踪并管理在上海的所有密切接触者隔离期满,均已解除集中隔离医学观察,这也是上海首例境外输入性病例。
3月9日,澎湃新闻记者采访“新冠防控综合协调组密切追踪办”负责人,听他们讲述上海首例输入性病例发现后,如何追踪到其所有的密切接触者,而追踪办的工作又是如何开展的。
首例输入性病例在上海追踪密接者有86人
2月26日,上海市疾控中心获悉,宁夏中卫市发现1例自伊朗输入的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其活动轨迹中涉及上海多个场所。
如何追踪到这些场所所有的密切接触者?上海疾控中心密切接触者追踪办负责人张放告诉澎湃新闻记者,根据当时宁夏中卫市来函透露,这名确诊患者于2月20日9时从莫斯科机场乘坐SU206次航班前往上海,于当日23:05到达浦东机场,同时已于2月24日凌晨1:19到达宁夏中卫,当地需要上海调查其所在航班上所有的接触人员情况。
根据上海市疫情联防联通机制,市疾控密切追踪办与公安部门一同开展调查,先对航班进行密切追踪,发现这名确诊患者在航班上做好了防护措施,戴了口罩,而其周围人也做好了防护措施。
“但由于他(确诊患者)在飞机上的行动轨迹不确定,同时他戴了有阀门的口罩,阀门口罩可以阻止外界病毒入侵,但不能阻止自己携带的病毒向外扩散,因此根据防控方案和现场专家分析研判,我们判定飞机上的密切接触者需要全部落实集中医学观察。”张放说。
与此同时,市疾控中心密切追踪办还发现该名患者抵达上海后有所逗留,其到达上海后,乘坐出租车到达酒店,再去超市购物,后回宾馆休息,随后再乘坐滴滴车辆,前往上海火车站,在到达上海火车站后,他又去了一家拉面馆和一家超市,还去营业厅办理了电话卡。
“我们根据监控录像找到了他接触过的人员,最终排查发现他在上海逗留期间,密接接触者共有86名,我们再通过电话一一核实,我们最终将这86人进行医学观察和集中隔离。”张放表示。
何为密切接触者?张放说,在与病例近距离接触未做适当防护条件下,我们初步判定其为密接者,而现场也会根据调查人员现场调查的实际接触情况,综合判定为一般接触者还是密切接触者。
市疾控应急处副处长、新冠防控综合协调组组长黄晓燕表示,我们在12小时内找到了63名密切接触者,后续又通复盘该病例在上海的行动轨迹,经过进一步的排摸,找到并落实了全部86名密切接触者。所有的密接者均已在3月8日零时解除了集中隔离医学观察。而对于这名确诊病例到过的场所,疾控专业人员也一一进行消毒。
上海市疾控中心副主任孙晓冬表示,整个追踪过程并不那么容易,确诊病例提到的很多地点都模糊不清,存在记忆偏差,但并不意味着瞒报,“譬如他去火车站吃过拉面,我们需要调查人员去现场核实“到底是哪一家店”,又如他去过火车站两家超市,但那里有三家超市,我们需要公安协助调取相关的监控录像,这是调查的一大难点,而对于他在超市里接触的人员,也存在超市工作人员翻班的情况,还需要一一核实,再找到当日的密切接触人员。”
已发现密切接触者超过1万例,拨打电话近3万个
黄晓燕表示,截至目前,上海总共有发现疑似病例和确诊病例的密切接触者超过1万例,而三分之一的确诊病例从密切接触者来,已经拨打电话29000多个,有些追踪到外省市甚至境外,都需要进行详细的联络,高峰时期每天电话需要拨打2000多个。
“我们参与各项协调工作,时间就是生命,病人的行动轨迹是怎么样的,我们联系联防联控部门,分派工作,确保工作高效运转。如果信息完善,我们可以在当天完成工作,但一旦在上海病例,一定能在当天完成集中隔离观察。”黄晓燕表示。
孙晓冬告诉记者,目前,追踪办原定3班,每轮排班8人,年龄多在30岁左右,“现在境外输入压力大,我们也在不断增加人手,有些班次增加到9-10人,一天工作18小时,做一休二,这些人员都是从各个处所抽调上来的的业务骨干,他们的工作时间最晚要到凌晨1-2点。一旦遇到没有电话联系上的人或者手机号码错误的人,需要及时反馈给公安部门,等公安部门反馈后再进一步联系,最多一次一个人排查5次。”
孙晓冬表示,早在2009年H1N1甲流疫情发生时,就成立了追踪办这个临时机构,而此次新冠疫情来临时追踪办再次“上岗”。
张放坦言,最初追踪办在通过电话核实时,约有80%会说他们是骗子,现在比例降到了20%,但仍然有50%的人会反复核实确认他们的信息。
张放还表示,不少密切接触者对隔离怀着害怕情绪,这也需要工作人员去讲解和疏导。
“曾经我们给一位母亲打电话,因航班上没有她孩子的信息,她心里压力很大,我们对她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电话心理疏导,也告诉她我们在隔离点会有心理医生。”张放又进一步说,他还曾经与一名外籍人士聊了半个小时,对方才同意告诉他地址并接受集中隔离,“对于外籍人士,我们会告诉他们在中国就要遵守中国的传染病防治法,为此对方还主动告诉我们他在上海接触过的一个朋友。”
黄晓燕表示,当前为了更便于密接工作的开展,追踪办同时储备了4名小语种志愿者。她提醒,如果你接到62开头的固定电话,电话里面说到“您好,我们是上海市疾控中心密切接触者追踪办,向您核实一些信息”,请务必配合我们,告知详细的活动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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